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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求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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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求醫

劉家想要在雅南市投資這件事情, 何遲並不感覺到困惑,畢竟劉家老幺就在雅南市,而且聽女兒何露的意思, 劉家老幺以後應該就在雅南市修行不會輕易離開了。

何家, 或者說何遲本人因為女兒何露的關系, 和劉家的關系還不錯, 知道劉家早些年雖然因為小兒子一定要出家的事情和劉星澤的關系搞得很僵, 但絕對不像外面的人傳的那樣放棄這個小兒子了。

現在劉星澤和劉家關系緩和的事情,何遲也是知道的,劉星澤那邊釋放出了信號,劉家這邊不管是為了向外界傳遞重視劉星澤的信號也好, 還是為了讓劉星澤在雅南市有所依靠也罷,選擇來這投資都不奇怪。

但是……劉家選擇投資旅游業就很奇怪了啊!

要知道劉家以前從來沒有涉足過旅游業,就連和旅游業相關的餐飲和酒店行業, 劉家也沒有涉及,突然跑來要投資雅南市的旅游業到底是怎麽想的?

即便來雅南市投資是為了劉星澤, 投資也是要賺錢的, 而不是為了虧錢, 雅南市能投資的也不是只有旅游業一個產業, 為什麽要從一個自己不熟悉沒有優勢的領域入手?

千萬別告訴他,劉家突發奇想想要往旅游業進軍了。

即便劉家體量龐大,想要進入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也絕非易事, 更何況現在的旅游產業已經幾近飽和,旅游業的巨頭們絕對不希望再來一個攪局的,尤其劉家的資本足夠讓人警惕。

如果劉家真的想要進軍旅游業, 那他們首先要做的並不是跑到雅南市來尋求投資機會, 而是先收購一家有一定分量能夠坐上游戲桌的旅游公司, 然後再圖其他。

百思不得其解的何遲面上倒是沒有讓陸洪主任為難,爽快地笑了笑說道:“這有什麽可介意的,我們天河集團和燕樂集團有不少業務往來,不知道燕樂集團考察團的負責人是誰?說不定我和對方還有幾分交情呢。”

陸洪主任聽到他的回答也露出了笑容,說道:“是燕樂集團的執行總裁劉陽澤先生,何董認識嗎?”

這也是雅南市政府高興的原因之一,燕樂集團雖然不像天河集團直接董事長親自出面,但來的這位同樣分量不輕,是燕樂集團板上釘釘的接班人,也是誠意十足。

何遲還沒說話,剛剛帶隊抵達的劉陽澤就先笑著開口道:“認識,怎麽不認識。”

說完,劉陽澤又看向何遲,道:“何叔,不請自來,還請不要見怪。”

何遲看著劉陽澤的眼神十分覆雜,面上卻是笑道:“劉賢侄說哪裏話,雅南市的資源這麽多,機遇這麽大,慧眼識珠的人不可能只有我們天河集團一家。總不能我們天河集團先到,就允許其他人來投資,我可沒那麽霸道。”

何遲欣賞的小輩不少,但劉陽澤絕對是他最欣賞的一個,尤其兩家關系近,這種欣賞就更多了一些親近。

再想想自家裏那個不務正業的親閨女,何遲真是恨不得跟劉家換一換才好。

不過欣賞歸欣賞,商場上利益優先,如果燕樂集團的到來會對天河集團的利益造成損失,何遲下手也絕對不會手軟就是了。

兩只大小狐貍說著場面話,旁邊陸洪主任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考察團很快出發。

這趟考察之旅並不輕松,很多美麗獨特的景觀都隱藏在深山老林裏,部分艱險的路線甚至有向導都還不夠,還得帶上當地救援隊的專業人員陪同保護也是幫助。

但不管是何遲還是劉陽澤都全程沒有脫離考察團隊,一趟十來天的時間走下來,所有人都累的不清,但考察團的大部分人都感到十分興奮,雅南市的自然景觀價值比他們原先估計的還高,有不少景觀都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

這樣的自然景觀資源,如果能夠好好開發出來,並且配上高明的宣傳策略,一定能夠火起來,成為又一個熱門的旅游勝地。

更最重要的是,這些景觀的分布非常密集,組合起來對游客的吸引力更大。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這些景觀所在的位置實在是交通不便,想要開發難度很大,他們需要對開發的成本進行預算,才能絕對是否劃算。

但不管如何,這麽好的資源,既然已經看到了,誰都舍不得放手,一旦放手要是被競爭對手搶走了,那可就虧大了。

回到雅南市市區,天河集團和燕樂集團都沒有急於表達自己的投資意向,何遲也不避著劉陽澤,對陸洪主任道:“貴市的自然景觀堪稱鬼斧神工,讓我十分震撼。不過投資還是需要考察成本,我司還需要進行相關論證。”

劉陽澤聞言笑道:“何叔,我們燕樂集團對雅南市的自然景觀資源也十分看好,不過我們缺少旅游開發的相關經驗,不知道何叔有沒有合作開發的意向呢?”

合作開發的想法當然不是劉陽澤一拍腦袋想出來的,實際上在此前同行考察的過程中,不管是招商辦方面,還是何遲和劉陽澤,都有所暗示。

可以說三方都心裏有數,只差正式洽談合作,或者說其實對於要怎麽合作他們心裏都早就已經有了預案,現在提出來就是走個過場。

天河集團和燕樂集團以前是有合作的,但因為彼此的領域交叉不大,所以合作不算多,但對雙方的行事風格還是比較了解的,對對方也比較信任,合作的初步意向談下來並不困難。

最終在雅南市政府辦公室大樓,三方簽署了初步合作意向。

以三方的名義共同成立一家公司,公司初步定名為“雅南市旅游投資開發公司”。

其中天河集團出資金的50%,並負責景區的開發和管理工作,占公司全部股份的47%。

燕樂集團出資金的50%,並負責景區後續的宣傳工作,占公司全部股份的35%。

雅南市以景區所在地的開發使用權為資本,占公司全部股份的18%。

至於後續的細節,就不是一時半會能定下來的了,害的慢慢談,股份的占比說不定也會有所變化,雅南市政府的底線是15%。

簽完初步意向之後,陸洪主任笑瞇瞇地對何遲和劉陽澤說道:“何董、劉總,這段時間二位一直忙於考察的事情實在辛苦,不知道我是否有機會盡一盡地主之誼?我們雅南市雖然經濟落後,但美食還是很有特色的。”

說到雅南市的美食,何遲第一時間想起了劉星澤和雲來宮,不過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先看向了劉陽澤。

他估計劉陽澤親自來著一趟是準備順道去見見弟弟的,但他不清楚劉家是否想要把劉陽澤暴露在雅南市官方的目光中。

劉陽澤沈吟了一下,他來之前就和劉如珩商量過,這邊的投資就放在劉星澤的名下,本來劉星澤的存在也瞞不過去。

不管怎麽說,劉星澤在這麽遠的地方,劉家還是有些擔心的,讓雅南市政府知道他的存在,對劉星澤的安全其實也多一重保障。

這樣想著,劉陽澤淡淡笑道:“雅南市有一座宮觀叫雲來宮,舍弟就在雲來宮出家修行,只是我平日繁忙還沒有去看過,也不知道路途,如果陸主任能找人幫忙領路就再好不過了。”

何遲眼珠子一轉,故作驚訝地說道:“星澤賢侄在宮觀裏修行的事情我也聽我家露露說了,但沒想到原來就在雅南市啊。我既然到了雅南市,也該去看看星澤賢侄才對,不然露露知道了,肯定要跟我生氣。”

劉陽澤看了何遲一眼,基於對何遲的了解已經猜到了他要一起去雲來宮的原因,雖然以前並不知道弟弟還有這個本事,但他也必須承擔,劉星澤種的蔬果是真的好吃。

這下輪到陸洪主任楞住了。

雅南市因為少數民族比較多,而且又處在邊境地區的緣故,玄門的信眾在這邊相對比較少,知名的宮觀在這邊並不是沒有,但肯定不包括雲來宮。

別說陸洪主任這個從外地調任過來的了,就連陸洪主任的秘書本地人楊暄也沒聽說還有雲來宮這樣一座宮觀。

但聽沒聽過不要緊,重要投資商的要求只要不過分,那肯定是要滿足的。

而且只要是正規的宮觀,肯定是在當地玄門協會和民宗局備案登記過的,不怕查不到消息。

劉家的小兒子,劉陽澤的弟弟,總不至於在非法場所修行吧?

這樣想著,陸洪主任從容不迫地說道:“這當然沒問題,我稍後安排一下,明天就安排二位去雲來宮。”

……

這邊雅南市政府歡天喜地,另外一遍小澤村裏王鳳廣就不那麽開心了。

他拿著手機放在耳邊,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說道:“閆醫生,不是我不願意幫忙,實在是給我治病的那位大夫平時並不給人看病,也不已行醫為業。”

給王鳳廣打電話的是市醫院裏一直給他看病的閆小平醫生,之前王鳳廣去市裏覆查,就是閆小平醫生給看的。

之前閆小平醫生就問過王鳳廣給他看病的中醫是誰,但因為張長蘇並不想揚名,所以王鳳廣沒說,閆小平醫生也沒有追根究底。

電話那頭,閆小平醫生誠懇地說道:“王叔,如果不是沒有別的辦法了,我肯定不會來麻煩呢。我這邊現在來了一位患者,血壓比您當初還高,試過了市面上所有的降壓藥效果都不太好,情況很危急。”

王鳳廣的表情不免猶豫了起來,他並不願意給張長蘇帶去麻煩,但高血壓這病平時看起來好像不嚴重,但真的到了危險的時候也是能要命的,他不免產生了惻隱之心。

電話裏閆小平的聲音還在繼續說道:“這個患者前不久突發了腦梗,雖然及時搶救了過來,也幸運沒有留下太嚴重的後遺癥,但他的高血壓依然是個高危因素。

“如果他的血壓不能降下來,下次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可能就沒這麽幸運了。王叔,所以我想冒昧地請你去問一下給你治病的那位中醫大夫,能不能接診這位病人。如果對方確實不願意,我也不會再來難為您。”

王鳳廣遲疑地問道:“閆醫生,對方是不是知道了我的高血壓和高血脂康覆的事情?”

電話那頭的閆小平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自己的腦殼,歉意地說道:“額,王叔你能康覆確實有些罕見,我和同事聊天的時候說了你的事情,這件事情的醫生的圈子裏現在有不少人知道,患者大概也是從他之前的醫生那裏知道的。”

其實醫生之間互相聊聊自己的病例,只要不過分詳細的洩露患者的身份信息,都是都很正常的事情,現代醫學的發展本身也少不了對各種病例的研究和交流,醫生也是有科研任務的。

但是這對醫生來說很正常,聽到患者這樣問了,閆小平還是不免感覺有點尷尬。

王鳳廣聽到閆小平醫生這樣說就明白了。

其實當初王鳳廣之所以一直在閆小平醫生那兒看病,並不是因為閆小平醫生的醫術有多麽高明,王鳳廣的高血壓西醫也治不好,也就是給他開開藥,並不需要多麽高明的醫術。

當然,也不是說閆小平醫生的醫術就不行了,他現在已經是副主任醫師了,在雅南市醫院的內分泌科甚至於整個雅南市乃至全省醫院的年輕醫生裏,也是佼佼者。

但只說雅南市醫院的內分泌科裏,醫術比他好,名氣比他大,比他權威的醫生本身就有不少,尤其雅南市醫院內分泌科的科室主任就是雅南市內分泌專科的招牌,在全省也是赫赫有名的。

而王鳳廣第一次找閆小平醫生看病的時候,閆小平醫生還只是主治醫師,是他耐心負責的態度讓王鳳廣覺得舒服很安心,願意找他看病,之後兩人才建立了長期醫患關系。

所以王鳳廣就覺得,像是閆小平醫生說的那麽嚴重的患者不去找國內更加權威的內分泌科專家看病,甚至不去找雅南市醫院分內分泌科的科主任看病,反而來找閆小平醫生就很不合理。

除非對方是知道了王鳳廣高血壓痊愈的事情,想要通過閆小平醫生找到治好王鳳廣的人。

治病的人是張長蘇,王鳳廣自然不可能幫張長蘇答應下來,不過到底是事關人命的大事,王鳳廣還是決定幫忙問問。

他道:“閆醫生,那我試著幫你問一下吧。不過你也知道,高血壓這種病不是說治就能治好的,我這可能也就是個例,如果那位大夫沒應下,可能也是沒把握。”

說不願意治多少顯得有些冷血,未免張長蘇被道德綁架,王鳳廣決定換個說法。

雖然這樣說顯得張長蘇醫術不夠高明,但張長蘇看起來也不想幫人看病,應該不會介意他這麽說。

閆小平自然明白王鳳廣的意思,不過他心裏卻是也覺得給王鳳廣治病的中醫能治好王廣平未必能治好其他高血壓病人。

就像是世界上有通過骨髓移植治好了艾滋病的案例,但是只此一例,並不能說明艾滋病患者有救了。

而且中醫在不了解中醫的閆小平醫生看來依然有點玄學,據他找同院中醫科的同事了解的情況,像是高血壓這種病,理論上中醫應該都能治。

但這只是理論上,每個人身體的情況不同,每個醫生的醫術水平也不同,使用的藥物藥效也不同,最後的資料結果自然也不同。

反正就目前來說國內很少有中醫治好了高血壓的案例,控制高血壓倒是一般都可以,但沒必要,因為西藥也能控制,而且更方便。

而閆小平醫生了解過情況之後,知道的信息就是,國內確實有中醫治好過高血壓並且不止一個中醫做到過,但即便是治好過高血壓患者的中醫,也並不能治好所有的高血壓患者。

順便一提,在中醫裏是沒有高血壓這個病的,高血壓是西醫的說法。

而在中醫理論之中,每個人即便得的是同一種病,表現在身上的證也不一樣,高明的中醫大夫需要做到因人而異辨證施治,所以兩個同樣高血壓的病人在中醫眼中證可能完全不是一回事,於是給病人開的藥也完全不同。

總之在不懂中醫的閆小平醫生眼中,就有那麽一點玄學撞大運的感覺在裏面。

但無論如何,閆小平醫生據此了解到了國內中醫治好了高血壓的案例有,而且不算特別罕見,並且治療效果對不同患者來說不穩定,王鳳廣的情況並非醫學奇跡,也未必能夠對醫學的發展有什麽影響。

這也是閆小平醫生沒有深究給王鳳廣治病的大夫是誰的原因所在,如果治好高血壓的方法能推廣,那他高低也要追根究底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辦法給全世界高血壓患者帶來福音啊。

而這次閆小平醫生之所以會選擇來找王鳳廣也是因為那個患者他確實是束手無策,也可以說大概西醫那邊是完全沒有辦法了。

對這種西醫已經沒辦法的病人,不管是病人自己還是只要不那麽排斥中醫的醫生都會想到:既然西醫不行,那就試試中醫吧。

更何況這還是這位患者自己主動提出的要求,而雖然閆小平醫生並不覺得治好了王鳳廣的中醫大夫一定能治好這個患者,但至少這也說明對方確實是有一套的,如果對方願意讓這位患者去試試未嘗不是個出路,說不定呢?

此刻閆小平醫生確實沒有勉強的意思,只是希望王鳳廣能夠幫忙問一問,如果不行閆小平打算打聽一下國內治好過高血壓患者的其他中醫大夫推薦這位患者去試試。

因此閆小平醫生很明確地說道:“王叔你放心,我明白,如果那位大夫不願意出山,我就說一時聯系不上,推薦患者去找別的中醫大夫治療。”

王鳳廣知道閆小平醫生是比較有分寸的人,沒再說什麽,只道:“閆醫生你辦事我放心,我會盡快給你答覆。”

掛了電話王鳳廣有點愁,他是知道張長蘇無心從醫的,但總覺得如果開了個頭以後這樣的事情恐怕還會有,而自己就是一切的源頭,心裏還挺愧疚的。

不過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如果問都不問一下,王鳳廣自己心裏也不過不去,還是在微信上聯系了張長蘇說明了此事,詢問張長蘇的意見。

張長蘇聽了之後倒是沒有太過於猶豫,很快回覆了王鳳廣,表示對方如果願意,可以帶著患者上山,但他不會出診。

張長蘇確實沒打算從醫,他在醫術上挺有天賦的,但實際上很少有他沒天賦的領域,不過到底行醫的經驗少,和那些國醫聖手比起來,他沒那麽厲害。

不管作為醫者還是修士都需要一些慈悲之心,但張長蘇覺得這個世界上從醫的人多一個他少一個他都不會有太多改變,那麽他從不從醫,就和慈悲不慈悲無關了。

但既然患者都求上門來了,又是關乎性命的病情,在自己可能有辦法的情況下,張長蘇也不可能將人拒之門外。

當然出診是不可能出診的,這種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如果他這次答應了出診,以後這樣的事情就會變得很難拒絕,而他並不想從醫,只想呆在山上修行。

高血壓患者不適宜劇烈運動,但爬山是可以爬山的,甚至適度的爬山還對控制血壓有好處。

成澤山對高血壓患者來說確實是稍微高了一些,但如果不強求速度,中間多休息幾次,休息的時間長一點,或者幹脆家人把他背上來那是沒問題的。

這也是張長蘇給自己的患者設置的一個門檻,想來想要求醫得先爬這麽高的山這一點,就足以攔下許多人了,只有真的需要治病的,沒有別的辦法的人才會上門來。

雖然不願意從醫,不過張長蘇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濟世之心,他知道自己能治好王鳳廣的病醫術是一方面,關鍵還是在於藥材足夠好。

他並不想給太多人看病,但受到靈氣滋養的藥材如果就這樣任由它在山間雕零也是一種浪費,有時間的話也許他可以采摘一些藥材炮制好,給遠方從醫的父親送過去,估計對父親和患者都會有很大的幫助。

……

張長蘇同意患者來雲來宮求醫的第二天就是當月的十五了,這一天並非戊日,雲來宮照常開門,信眾們也和往常一樣上山進香。

只是同行的隊伍之中多了幾個人,其中就包括小澤村的村醫張承志,還有市醫院的閆小平醫生以及他帶來的患者和患者家屬。

其實閆小平醫生本來是不需要來的,但考慮到患者的血壓一直控制不下來,爬山還是有一定的風險,出於對患者安全的考慮他才特意向醫院請了假前來陪同,準備把患者安全地護送到山上。

患者和患者家屬對閆小平醫生也非常感激,雖然感覺有些麻煩他,但同樣處於對患者安危的擔憂,還真不敢拒絕,只是記下了這個人情。

小澤村的其他人了解到患者的情況之後都十分熱心地提供了一些幫助,其實患者只在一開始爬了小一段山路,後來感覺累了之後就是家屬背著上去的,家屬背不動了,小澤村裏一些身體比較強健的也幫忙一起背。

村醫張承志聽說了閆小平醫生和患者之間的情況之後對閆小平醫生感覺十分敬佩。

從醫的不可能都是好人,但大多數多少是有一些情懷的,畢竟在走上醫生這個崗位之前,大家也都是宣誓過的。

但對患者負責的醫生不少見,對工作負責的醫生也不少見,可能夠為了患者請假大老遠跑過來一起爬山的醫生是真的不多見,畢竟醫生對患者的責任主要還是在醫院裏,在醫療過程中,離開了醫院大家都是普通人。

閆小平醫生呢性格也比較好,面對張承志這個村醫並沒有大醫生副主任醫師的居高臨下,而單論年齡的話張承志也就是比閆小平醫生小個十歲左右。

兩人也能算是同齡人,又是同行,一開始的時候張承志還有些束手束腳,後來聊的多了慢慢就自在了,還主動向閆小平醫生請教了自己平時遇到的一些問題,閆小平醫生也不吝於分享自己的經驗。

因為有情況比較嚴重的患者,一行人到山上的時候比平時更晚一些。

而劉陽澤、何遲和陪同他們上山的楊暄以及向導一行人則比香客們晚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才抵達雲來宮。

他們到的時候一群人正圍坐在後院裏看張長蘇給患者診脈,小澤村和患者一行人剛到的時候都已經饑腸轆轆,患者的情況也沒那麽緊急,所以他們就先吃飯了,吃完飯再看病。

劉陽澤他們則是尋著聲音往後面走找到了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到人群外圍之後他們也沒有打擾,只是靜靜地站在外面旁觀。

患者名叫範峰,年齡已經七十出頭,是雅南市本地人,不過早年就出去闖蕩了,從一無所有到成為一家大公司的老板,是個不折不扣的富一代。

但也因為早年間太拼了,很多應酬不得不去,飲食不健□□活不規律,範峰很早就被確診了高血壓。

而確診之後,他雖然一直有暗示服用高血壓藥,但生活和飲食狀況依然沒有改善,再加上平時工作壓力也很大,他的高血壓癥狀越來越嚴重,可以說是全靠降壓藥撐著才能支撐這麽多年。

直到前段時間,範峰在公司突發腦梗,這才不得不退下來把公司交給獨女範傳玲管理,自己則專心養病。

張長蘇診察了範峰雙手寸口的脈象,又做了舌診,問了範峰的一些情況,期間眉頭越皺越深,看得範峰和陪同的家屬心驚膽戰。

終於在張長蘇停止詢問之後,範峰自己先忍不住問道:“張仙長,我這……還有救嗎?”

張長蘇莫名其妙地看了範峰一眼,覺得他都就醫那麽多次了,現在醫學檢查那麽完善,他不是早就應該對自己的情況心裏有數了嗎?

沈吟了一下,張長蘇道:“範善信的情況比當初王善信嚴重很多,現在我也不能肯定是否能夠完全治愈,但只要按照醫囑暗示服藥調理,改善生活習慣,把血壓控制下來還是沒問題的。”

範峰和陪同的家屬頓時面露喜色,實際上範峰的情況他們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能夠把血壓控制住就已經滿足他們的訴求了。

張長蘇繼續說道:“不過如果想要治療效果更好,範善信最好是在山上住上一段時間,配合食療也方便貧道隨時調整藥方。如果你們想回去也行,就是效果會打折扣,另外藥材必要用我這裏的,外面的藥材效果沒有那麽好。”

剛剛在雲來宮吃過午飯的範家人對張長蘇這話深信不疑,絲毫不覺得他是為了忽悠他們買藥的。

實際上,在吃完午飯之後,範峰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舒服了很多,雖然他也不是很確定這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範峰毫不猶豫地說道:“張仙長,我聽您的安排在山上住一段時間。”

張長蘇不會主動去攬事,但病人都找上門來了,真的又需要他也不會不盡心盡力,就像之前的王鳳廣一樣。

聽到範峰的話,張長蘇淡然點點頭說道:“嗯,範善信的情況還要留一個家屬在山上照顧,你們商量一下誰留下來吧。事先說明一下,不管是在,留在雲來宮就要遵守雲來宮的規矩,如果守不了,就請回。”

範峰依然沒有絲毫遲疑地道:“張仙長您放心,我們一定不會壞了雲來宮的規矩。”

不只是範峰,陪同範峰前來的兩個晚輩臉色也沒有太大變化。

他們是範峰的外孫,作為富三代涵養自然是比不上範峰這個自己打拼上來的富一代的。

但這段時間的經歷也讓他們知道了想要找到一個能夠救治他們外祖父的醫生並不容易,現在是他們有求於人,就必須拿出有求於人的態度來。

實際上,以範峰如今的身家,張長蘇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野生中醫自然不可能是範峰求醫的第一選擇。

自從發現自己的血壓降不下去之後,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國內有名氣的範峰能見到的,他都去找過了。

可那些名氣不小的中醫也只告訴他可以試試看,但沒有把握能夠把他的血壓控制下來,至於西醫更是直接說沒辦法。

至於那些名氣更大醫術可能也更好的醫生,都不是範峰的想要見到就能見到的,想要走正常渠道掛號吧,人家號都排到不知道多久以後了,範峰根本等不了那麽久。

想要從其他掛到號的患者手上買號也行不通,範峰確實有錢,可是那些好不容易掛到號的人也是有了普通醫生普通專家治不好的病才去搶號的,錢是好,可是錢也買不來命啊。

可能這個世界上確實有要錢不要命的人,但這些辛辛苦苦掛名醫的號的患者,都還是比較惜命的。

張長蘇治好了王鳳廣的事情,也是範峰求醫的時候無意中聽一個醫生說起的,這才輾轉求到了閆小平醫生這兒找到了張長蘇。

這曲折的就醫經歷也給範家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多少改變了他們內心深處的想法。

張長蘇倒是不在意他們心裏是什麽想法,只要別給他們雲來宮找麻煩就行。

這次陪同範峰前來就醫的是範峰的獨生女兒範傳玲的二女兒範曉靜和三兒子谷作兵。

範傳玲和丈夫生育了四個子女,正好前面兩個女兒,後面兩個兒子,非常公平的老大和老三姓谷,老二和老四姓範。

就是比較巧合的,姓範的兩個孩子能力都過分平庸,範曉靜就是那種去公司上班只會給自家添亂的類型,結婚後就沒有再出去上班了,也因為她比較有空閑,家裏就一個孩子也上學了,所以這次才讓她陪同範峰來就醫。

老四範作林今年才高三,但成績只能說讓範家人非常頭疼,對他唯一的期望就是安安分分能有個大學上就行,實在不行他們已經做好了把他送出去鍍金的準備,不求他有多大出息,但範家的子女至少也不能大學都沒讀過吧。

基本上可以認為範家下一代的繼承人即將在老大谷曉華和老三谷作兵之中誕生了。

谷作兵是國內名牌大學商科畢業的,本科畢業之後沒有繼續深造,而是直接進入了家裏的公司進行實踐的學習,至於以後會不會再去考個研究生什麽的,目前不好說。

他現在才畢業沒兩年,目前在公司的職位也不算很重要,完全抽得出時間來,所以這次是他和二姐範曉靜陪同範峰就醫。

同行的還有範家請的護工、傭人之類的,雖然這些人可能比範曉靜和谷作兵更會照顧病人,但兩姐弟商量了一下,覺得生病的時候比起請來的人,外祖父應該會更希望外孫留在身邊照顧。

至於照顧能力的問題,考慮到範峰從小也是苦過來的,中風之後恢覆的情況也比較好,生活自理能力比起姐弟兩還強,他們主打的就是陪伴並做一些範峰做不了的事情,問題不大。

姐弟兩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讓谷作兵留下來,主要是因為也不知道具體要在這邊留多久,範曉靜家裏畢竟還有一個年紀還小的孩子,離開太久範曉靜也不放心。

不過他們也討論了,如果時間太長的話,到時候可以再考慮過讓其他人過來和谷作兵替換,反正張長蘇只是要求只能留下一個家屬照顧,家屬是誰是否替換他都是不介意的。

範家這邊的安排確定下來之後,張長蘇終於把目光投向了人群最外圍不請自來的客人們。

他其實早就發現這些客人的存在了,只是因為劉陽澤他們沒有出聲,而且當時正在說範峰的事情,就暫時當沒發現他們。

註意到張長蘇的目光,楊暄連忙主動開口道:“張仙長,我是雅南市招商辦的,這兩位是外地來的投資商,冒昧打擾,還請見諒。”

張長蘇沒有奇怪招商辦為什麽要帶著投資商跑到這個沒什麽開發價值的荒山野嶺來,他的目光在劉陽澤和何遲的臉上各停留了一會兒,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他微微點頭說道:“雲來宮既然沒有閉門謝客,便歡迎所有並非心懷惡意之人。”

停頓了一下,張長蘇繼續說道:“抱歉,我還有些事情,恐怕要先失陪一段時間。師弟,你幫我招待一下客人。”

除了給兄弟兩相處的時間和空間之外,張長蘇也是真的有事,他該帶領信眾們誦經了,誦經完畢之後信眾們還得趕緊下山,不然下山的時候天就要黑了。

此刻剛剛一直在給張長蘇打下手的劉星澤也已經看到了自家親哥和好閨蜜的親爹,聞言立即點頭道:“好的,師兄。”

張長蘇帶著信眾們往前面大殿走去,劉星澤看看留下來的招商辦一行人和範峰一行人,想了想說道:“麻煩招商辦的同志稍微等一下,我先帶範善信他們安置下來。宮中只有我和師兄二人,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楊暄面帶微笑抱拳一禮,道:“是我們來的冒昧,居士先忙。”

其實在來雲來宮之前,楊暄是嘗試過通過雲來宮留在玄門協會的聯系電話聯系過張長蘇的,但很可惜電話當然沒打通,問過玄門協會的工作人員之後楊暄才知道這山上根本沒有通信信號。

至於網絡信號,當時楊暄沒問,玄協的工作人員自然也就沒說,主要楊暄也沒想到一個蓮通信信號都沒有的地方,居然有網啊,多少有點離譜了!

劉星澤又和劉陽澤、何遲打了聲招呼,然後看向依然和範峰家人呆在一起的閆小平和張承志兩位醫生。

閆小平也就算了,但是張承志不是和小澤村的人一起嗎?聽小澤村的信眾介紹他是小澤村的村醫啊,現在為什麽和範家人在一起?

遲疑了一下,劉星澤問道:“閆醫生和張醫生要和範善信他們一起嗎?你們以及範家的其他家屬最好等會兒和小澤村的其他人一起下山,太晚的話就沒辦法在天黑之前回到山下了。”

閆小平醫生也有點遲疑的樣子,詢問道:“劉居士,其實我對張仙長的治療方法有些好奇,能不能私下再和張仙長談談?”

【作者有話說】

再說一遍更新的事情哈,今天明天後天三天更新時間在淩晨,周日更新時間晚上11點之後,下周一開始正常晚上9-11點之間更新。

正常是日更三千,但會開始還上一篇文的欠賬,湊個整數10萬字,每天多更多少不一定,看我狀態以及三次元忙不忙。

謝謝寶貝的營養液~

讀者“屮三三”,灌溉營養液 +10 2024-01-31 20:5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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